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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黄佐临与丹尼的“莎翁情史”(图/文) (作者:徐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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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3-18  新金融观察报
来源
http://epaper.tianjinwe.com/xjrgcb/xjrgcb/2013-03/18/content_6854504.htm
 

    黄佐临(1906-1994),初名黄作霖,天津人,与另一位出自天津的“大导”——焦菊隐一起,被誉为“北焦南黄”。在中国话剧界,黄佐临以天津式幽默见长。天津人称之为嘎小子、大活宝,上海人称之为黄噱头,他自称黄·吉诃德,我更愿意把他视为一个周伯通式的“顽童”。

 

  伴随着这个戏剧顽童喜剧一生的,是一个叫金韵之的天津姑娘,后来改名为丹尼。他们因莎士比亚的戏剧相识、相知、相爱、相濡以沫。从《如愿》到《结婚》,从天津到英国,从美国到天津,从重庆到上海,从初恋到终恋,这对戏剧情侣演绎了一段那个年代的“莎翁情史”。



 1930年,黄佐临在天津的书房。

 

  天津卫的嘎小子

  黄佐临尚未降生,他的喜剧故事已经上演了。

 

  出生时,他的原名“黄作霖”已经起好14年了。黄家祖籍广东番禺县,其父亲黄颂颁是个“儿子迷”,早在十几岁还在广州黄埔水师学堂读书时,就给他未来的“儿子”们起好了名字,依次是黄作霖、黄作梁、黄作灿……

 

   为了配合其父14年的漫长等待,黄家的长子竟然赖在母亲的肚子里整整14个月,直到1906年10月24日才呱呱坠地,出生地点在天津余庆里一号。昔日 天津有不下十余处余庆里。其中,位于老城厢的余庆里是李鸿章后裔李锡诀以其家堂号余庆堂命名。从黄父经常带着儿子出入广东会馆看,笔者猜测黄家老宅应为老 城厢南门里附近的余庆里。

 

  小作霖在余庆里生活了七年时光。据黄佐临的长女、著名导演黄蜀芹讲述:“当时在天津,祖父置办了家族的房屋和 产业,父亲这一辈就有了自己的房子和比较富裕的生活。”1913年,全家搬入天津德租界福州路新居;1916年,全家搬入英租界民园西爱丁堡路(今和平区 重庆道河北路以西一段)58号,这是一幢意大利风格的洋房别墅。

 

  鼓楼附近有一个广东会馆(现为中国戏剧博物馆),当年经常演奏广东音乐及粤剧等节目。黄作霖的父亲是“广东音乐会”会长,酷爱京剧、粤剧,还时常“票”戏,唱花旦。父亲经常带着孩子们去广东会馆看戏、看电影。

 

   据黄蜀芹介绍:“听长辈说,我父亲小时候不爱讲话,很拘谨,不苟言笑,显得很木讷。”但小作霖却是一个对很多事情充满了好奇的小孩。10岁那年,黄作霖 看了一部无声片,看到演员在街上倏然一跳,就跳到双层公共汽车的车顶,他觉得很奇怪又很羡慕。回到家,小作霖找来一双新鞋穿上,蹲在地上一跳,然而奇迹却 没有出现,便一直琢磨着那位演员是怎么一跳便上去的。后来,他终于明白了电影里那个演员是从车顶上跳下来,然后倒过去放映。

 

  黄家大少爷 小时候的淘气事儿可是不少,比马三立的段子还要精彩,列举一两个恶搞“事迹”:有一次为了“报复”父亲,大半夜将一只癞蛤蟆捆在父亲的大拖鞋上“闹妖”, 癞蛤蟆拖着大拖鞋从木楼梯跳下去,发出“啪嗒,啪嗒”的声音;一次因为偷喝了父亲的日本太阳牌啤酒而受到处罚,第二天等父亲的朋友来家里聚会的时候把外祖 父夜壶里的小便悄悄混合进啤酒杯中,看着客人们品着他“酿制”的啤酒而洋洋得意。多年以后,有人提起张艺谋《红高粱》中的“小便酿酒法”,黄佐临还笑着 说:那有什么……

 

  这黄家爷俩也有一起淘气的时候。父亲当年有一个小相好后来嫁给了“辫帅”张勋的一个朋友,也住在天津租界里,父亲竟然带着小作霖一起在这位相好的居所外面爬上墙头偷看。




 

  春风沉醉的夜晚

 

  小作霖6岁的时候,广东一家戏班子来津演出。演出前,小作霖跟着姨妈到后台去。据黄佐临《往事点滴》自述,当时一个很红的花旦正陪着姨妈说话,“她弯下腰和我逗着玩。不知怎么,我忽然摸了一下她的脸。”此事之后,姨妈回家逢人便讲:这孩子小小年纪,就会和花旦怎样怎样……

 

  按照黄佐临的说法,“自那时起,他见了女演员,就要退避三舍”,可万万没想到后来他成了导演,不仅无法对女演员退避三舍了,后来还娶了一个著名的女演员做老婆。

 

   辛亥革命后一年,金韵之(1912-1995)出生于天津的一个职员家庭(金韵之,或写成“金润之”、“金润芝”)。据黄蜀芹介绍,金韵之的祖上为安徽 婺源(现属江西)的茶商,很早就到了天津。其父金俊轩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,为花旗银行天津分行襄理。虽然任职于“外企”高管,但“他只穿长衫,未穿过西 服。他一生勤恳而谨慎,做了多年襄理后再也不愿升为经理,便自动退休,当时还不足六十岁。” 金韵之的母亲洪静娥祖籍苏州,因裹过小脚,极少出席天津租界 里的社交活动。

 

  1917年,黄作霖入新学书院读书,每天步行半小时上下学。对子女要求十分严格的黄颂颁要求每个儿女都要掌握一门专业,并称:“要以力赚钱,而不要以钱赚钱。”黄家虽有3个佣人,但每个孩子依然要做家务。

 

  1924年,黄作霖18岁这一年,金韵之考入天津中西女中学习,与黄作霖的妹妹黄琼玖为同班同学。有些著述称黄作霖与金韵之是通过毕业演出才认识的。其实在此之前,他们曾见过面,妹妹也曾有过把金韵之介绍给哥哥的意思,但彼此都没有留下特别深的印象。

 

  黄作霖和金韵之就读的中学都是教会学校,新学书院是英国基督教伦敦会学校,中西女中为美国基督教美以美教会创办。这两所教会学校均实行英式教育。英式教育有一个最突出的特点,就是让学生们多接触英国剧作家的作品。

 

   那时候的《哈姆雷特》被翻译成《杀兄盗嫂》。在新学书院读书期间,黄作霖在语文老师刘崇一的引导下,拜读了挪威戏剧大师易卜生的戏剧著作,由此对戏剧更 加痴迷。14岁时,黄作霖开始接触到文明戏(即通俗话剧)。1924年,学校排练莎士比亚的《威尼斯商人》,黄作霖扮演夏洛克的女婿。而金韵之在中西女 中,除了上钢琴课外,还经常参加学校的英文剧排练。

 

  毕业班用英语演出莎翁的话剧,是中西女中的一个传统。 1930 年 5 月 10 日,这样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,中西女中的女学生在东马路的基督教会礼堂举行毕业演出,上演莎士比亚的名剧《如愿》(又名《皆 大欢喜》),由 19 岁的金润之担当主演,饰演剧中的女主角罗瑟琳。

 

  演出这一天,黄作霖被妹妹拉着去看戏,当晚曹禺先生也坐在观众席 上。而在台上演出的,还有晚金韵之三年入校的杨苡(其兄杨宪益曾是黄佐临在新学书院的学生,著名翻译家)。提起当时的演出,杨苡仍然记忆犹新:“三十年代 初期,毕业班演莎士比亚名剧《如愿》,女主角是当时的高三学生金润芝,她十几年后成为上海著名戏剧家兼演员丹尼了,轰动一时。”

 
1935年,丹尼在英国马克白夫人雕像前。

  莎翁《如愿》结良缘

 

  这一场演出,在天津媒体中引起了轰动。

 

   1930年5月5日,天津《大公报》刊登消息《〈如愿〉中西女学的英文名剧十日在英国学校公演》;5 月 8日出版的《北洋画报》特以《中西女校毕业班 表演的英文剧》为题,对该剧的演出情况详加介绍,还在显要位置登了金润之的个人玉照。黄作霖更是深深地被天津版罗瑟琳的表演所吸引,回家后即刻写了一篇剧 评,发表在天津的英文报纸《京津泰晤士报》(Peking and Tientsin Times)上。认为这些女生对“角色刻画得也很鲜明”,说的都是 “纯正的英语”,几乎不存在“天津腔”(可见,那个时候天津即有“好嘛吃?”之类的天津腔英语)。

 

  看了这篇剧评,有明眼人即指出:“其 实,作者只捧一个人,那就是金韵之。”长话短说,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之后,作霖与韵之开始了长达五年的热恋。据黄蜀芹回忆:“那时正是1930年,我母 亲十八岁,他俩开始交往。那是他们俩的初恋,也是终身之恋,自始至终达六十五年之久。”

 

  其实,在这场演出前一年,年仅25岁的黄佐临从 英国伯明翰大学毕业后,即接替父亲担任英国亚细亚石油公司的顾问一职,月薪600两白银,成了天津租界里风度翩翩的“高富帅”。他把自己的一间办公室布置 成书房,到处都是原版的戏剧书;他还参加天津租界里举行的网球比赛并获得冠军,照片上的黄佐临显得青春洋气,又充满了书卷气,丝毫没有当年嘎小子的坏样 儿。

 

  从天津中西女中毕业后,金韵之考入北平燕京大学家政系读书,在燕京大学毕业后又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心理学硕士。1935年,黄作 霖与金韵之在美国纽约结婚后,便一起去英国学习戏剧。黄作霖入剑桥大学研究莎士比亚戏剧,丹尼去伦敦学习表演。他们二人还一起考入法国著名导演米歇尔·圣 丹尼创办的伦敦戏剧学馆。据黄蜀芹介绍,“为了答谢恩师,母亲后来取艺名丹尼。她是班里唯一的亚洲学生。”

 

  1937 年夏,正当黄佐临 夫妻二人在伦敦结业时,“七七事变”爆发。这一年的10月,两人回到天津。据《黄佐临自述》,“我回国后几个月,先是在天津结交昆曲名家白云生、韩世昌, 研究京剧和昆曲。” 此外,夫妻两人还为天津青年会等排练话剧,指导演出。在天津停留了8个月后,应曹禺之邀去重庆国立戏剧学校任教。1939年,黄作霖 回天津奔父丧。一年后,开始以“佐临”为名担任导演。

 

  被低估的幽默家

 

  关于黄作霖这个名字,还有一个段子:回到天津 后,黄作霖与“五大少”之一的何东相识。后来成为香港首富的何东推荐黄家大少爷入幕少帅府,黄作霖以名字犯忌为由拒绝了:“张学良的父亲叫张作霖,张与黄 发音又很相近,极容易混淆,少帅总不能让一个用他爸爸的名字的人,经常伴随左右吧。”何东又劝黄作霖改个名字,黄说:“他爸爸改,还是我改?他爸爸已经死 了,可我现在还想叫这个名字。万一我有什么过失,少帅想惩罚我,那岂非自取其辱?”

 

  即使在上海生活了很多年,黄佐临依然保持着不少在天津生活时的习惯。黄蜀芹回忆,“每到冬天,天津人都是穿棉袍子的,父亲他们也会穿棉袍子。”而那些上海的小姑娘很多穿着呢子短裙,黄家的三个闺女都是天津人的“侉”打扮,经常遭到上海小朋友的嘲笑。

 

   想起小时候的趣事,生于1939年的黄蜀芹还记得,“父母亲和孩子们,往往没大没小”。那时,穿着棉袍子的黄佐临喜欢和孩子们玩一种特殊的家庭游戏逗孩 子:怎么逗?他就穿着长袍“走矮步”,他就这样走、走、走,边走边蹲,人会变得越来越矮,我们觉得好奇怪,他怎么走到地里面去了?等他刚走完,我们几个就 去掀开那个长袍看,咦!不是脚还在吗?还在地上,他不是走到那地板里面去了吗?小的时候,我们百思不得其解,总也想不通,开心极了。

 

  比 起昔日的马三立、今日的郭德纲,黄佐临先生是一个没有被公认的、被低估的幽默大家。昔日,毕业于南开中学的黄裳先生说:“佐临先生是天津人,他导演起来大 约满口‘天津卫’,有时我觉得‘天津卫’是颇符合幽默条件的。佐临先生善导喜剧,这里面大可加一些‘卫嘴子’的朋友。”今年为《雷雨》诞生80周年,要是 再让曹禺先生改编,佐临先生导演,再请上石挥、谢添、丹尼等一干天津籍演员,按照黄裳先生的设想,来一出满嘴“卫嘴子”的天津话版《雷雨》。嗯哼,不妨设 想,台下坐着曾经来过天津的萧伯纳先生,这位萧伯纳的学生要是用天津话模仿天津拉胶皮(即黄包车)师傅招徕生意的“英语”——“要不要车?”吆喝上两嗓 子,那效果……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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